亲情观错位 使我走上不归路
───湖南省机械工业局原局长林国悌的自我忏悔
湖南省机械工业局原局长、党组书记林国悌，因收受巨额贿赂，被判处死缓，现在长沙某监狱服刑改造。日前，在湖南省党员领导干部警示教育基地的“现身说纪说法”大会上，林国悌痛陈了自己从一个受人尊敬的正厅级干部堕落为阶下囚的经过，并对自己走向犯罪的原因进行了深刻反思。
在事业成功的同时，我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由于财迷心窍，这一切都失去了。
1942年9月3日，我出生在福建省永定县的一个普通家庭，18岁参加工作。为了充实提高自己的文化知识，我一边工作一边坚持刻苦自学，3年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在学校期间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68年大学毕业时，正赶上“文化大革命”，我下放到基层部队锻炼了2年。1970年因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搬迁至长沙市改为非军事院校，更名为国防科技大学，我由此落户湖南。1970年，我被分配到长沙市汽车工业公司从事技术工作，1976年调到长沙铁道学院任教。1984年，我被调到长沙市经委工作。此后，在组织的精心培养和自己的积极努力下，我一步步走上了领导岗位。1985年，我升任为长沙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1990年9月调任原湖南省机械工业厅副厅长、党组成员；1993年3月任厅长、党组书记；1994年12月机械工业厅由厅改局后，我成为下辖19个处级单位的湖南省机械工业局局长兼党组书记。在短短10年时间里，我被连连提升，成长道路可谓一帆风顺，洒满阳光。
在事业成功的同时，我还有一个令人羡慕的温馨家庭。妻子赵幼娟是长沙市卫生防疫站干部，贤惠、能干，里里外外一把手，全力以赴支持我的工作。儿子林如海聪明、伶俐，正在攻读在职研究生。女儿也很争气，高中毕业后考取了湖南大学外语系。我生活俭朴，作风正派，从不寻花问柳，也不轻易挥霍摆阔，只有收藏古董文物的嗜好。
实事求是地说，是党和人民把我从一个贫苦的孩子培养成有较高文化水平和有较强能力的领导干部，我理应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尽职尽责，努力实践自己当初在鲜红的党旗面前立下的庄严誓言。然而，我却在年过半百后放松了世界观、人生观的改造，背弃了共产党员的理想信念，利用党和人民赋予的职权为自己和亲人谋取私利，犯下了党纪国法所不容的重大罪过，晚节不保，在即将退休时走上了一条人生不归路，饮下了自己亲手酿就的苦酒，落得个泪洒黄昏的可耻的悲惨下场。
正如我的妻子赵幼娟在法庭最后陈述的忏悔中所说：“以前，我们这个家多么幸福啊。虽然钱不多，但是够用。受贿后，人却不踏实，日子也不安稳，整天都提心吊胆，实在是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面对今天的事实，我痛心，我后悔，我认罪，只求党和政府给我这个家庭留一线生的希望，后半辈子我一定会正正当当走好自己人生的路，包括子子孙孙都要这样做……”
在错误的亲情观驱使下，我铤而走险，利用手中的权力大肆谋取私利，走上了违法犯罪的不归路
我第一次犯罪，是在1992年初，当时我任省机械工业厅副厅长。由于时任长沙市政府副秘书长的黄某想下海经商，多次找到主管人事的我，请求帮忙在省机械工业厅系统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因为过去都是一起共事的同事，我不好拒绝，答应帮忙想办法。后经我推荐，他如愿以偿担任了厅下属某公司总经理。此后，我继续支持他的工作，对此他颇为感激。1992年2月初的一天晚上，黄某来到我家，寒暄了一阵后，他拿出一个装有8万元人民币的信封放在茶几上，说是“感谢老领导的关怀”。我觉得自己为他铺垫了经商致富之路，受之酬报讲得过去，也就没有推脱，欣然“笑纳”了。同年12月上旬，黄某在深圳打电话通知我前去拿钱，我安排妻子赵幼娟前往，并要儿子林如海陪同。12月5日晚上，黄某在公司公款中提取20万元港币交给了赵幼娟、林如海。
促使我走上犯罪道路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我想让家人尤其是孩子过上好日子。因为我爱他们，不想让他们吃苦受累，总想利用自己手中的职权为他们铺平道路。可以说，是错误的亲情观害了我，也害了孩子。
1991年，我儿子林如海大学毕业后在深圳一家公司工作，收入不高，生活条件较为艰苦。看到此情此景，我百感交集，心里颇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大小也算是个领导干部，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还要让孩子去受这份苦，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趁自己有职有权时为儿女铺设一条“辉煌之路”，帮助他们成就一番事业。这样一来，我们这个家就不用再为钱发愁了，即使我退休后也可以过上比较体面的生活。
1992年8月，省机械工业厅决定建立一个“机械科研销售开发中心”，即“机电城”。翌年底，省信托投资公司珠海分公司的卢某请我在长沙市一家高档酒店吃饭。我向他介绍了我厅准备进行“机电城”房产项目开发，他请我帮忙承揽部分房地产开发项目，并许诺事后一定表示感谢。我答应帮忙，但提出儿子刚参加工作，希望他予以支持。事成后，这年8月下旬，他以帮我儿子“炒楼花”赚了钱为由，要我到珠海去“走一趟”。我对此心领神会，安排妻子和儿子专程去了趟珠海，取回了卢某送的45万元港币。
身在领导岗位，我掌握着许多常人不具备的社会资源，可以凭借庞大的关系网办成许多一般人办不成的事。l 992年12月，我带领下属机械设备进出口公司(下称设备公司)的人员到美国、意大利考察，回国时在香港停留期间，经该公司驻香港工作人员汪某等介绍，在宴席间结识了香港亿康有限公司董事长徐某。因为业务关系，徐某常来长沙，每次都宴请我。时间长了，我们两人来往的关系逐渐密切起来。我也多次向设备公司经理打招呼：“公司可以考虑与亿康有限公司合作。”
机会很快来了。1994年11月，我把儿子林如海安排在我管辖的资金雄厚的设备公司进口部任业务员。1995年5月，进口部经理曲某和林如海得知长沙市烟草专卖局兴建“烟草大厦”需要进口电梯，曲某便安排林如海负责该项业务。林如海马上找到我，请我帮他疏通关系。儿子的事情当然要帮忙，我当即给有关人员写信，随后又宴请港商徐某，请他关照设备公司这笔电梯业务，徐某答应尽量办妥。1995年9月，经我帮忙做工作，长沙市烟草专实局研究，决定向设备公司购买6台日产“三菱”电梯。与此同时，我多次电告徐某来长沙具体商谈。
1995年12月20日和1996年1月20日，长沙市烟草专卖局与设备公司先后签订了购买6台日产“三菱”电梯的合同，共计金颔为1474万元港币。我带着儿子与徐某商谈电梯生意时，明确要求徐多绐些回扣，他爽快地答应了。设备公司为在缴纳关税后保证适当利润，把进口电梯的最高报价限定为1300万元港币。我儿子为了多得回扣，将此底价泄霹给了徐某，徐就把购价为860万港币的电梯以1346万元港币报价。1996年1月26日，林如海受设备公司委托与徐某在深圳签订购买亿康有限公司6台日产“三菱”电梯的外贸合同，总价格为1346万元港币。签订合同后，林、徐二人约定，付380余万元港币的回扣给我和林如海，具体按每次收到设备公司货款比例及时给付回扣，徐某还在一张纸上写下了根据合同分三次应付贷款回扣的大约数额交给林如海。
1996年5月1日，林如海来到亿康有限公司驻深圳办事处，从徐某手中拿到了第一笔回扣款115万元港币现金。1997年1月2日，林如海通过转账手续，拿到了第二笔回扣款245万元港币。1997年7月28日，林如海再次通过转账手续，拿到了第三笔回扣款24万元港币。
除此之外，我还利用权力，在为他人解决职级、承揽业务、调动工作、申办许可证、催收欠款之时，收受了不少贿赂。这一连串的肮脏交易暴露了我对金钱的贪婪。
1994年下半年，为联系湖南省机械设备进出口公司办公楼装饰业务，深圳汇华集团公司及其下属的华利装饰工程公司负责人找到我，请求予以关照，答应事成之后有重谢。在我的帮助下，机械设备公司在明知华利公司实力不如另一公司的情况下，仍与华利公司签订了工程造价419万元的合同。为表示感谢，华利公司送给我8万元人民币。
1996年9月6日，长沙亚光电器有限公司转让给长沙市电业局，但电业局要求亚光公司办好低压红证后才付款。为了使省机械工业局尽快办好低压红证，亚光公司总经理龚某先后送给我2.2万元人民币，请我予以关照。在我的催促下，局科技质量处负责人很快照办，使该公司获得了机械部、电力部颁发的低压红证。
……
贪婪无度堕深渊。1998年10月6日，我因经济问题被湖南省纪委实施“两规”调查，这意味着我的人生之路从此开始了可怕的逆转。1998年10月19日，我因涉嫌受贿犯罪被湖南省检察院立案侦查，1998年11月10日被逮捕，1999年1月6日被依法提起公诉。
由于贪财，我不仅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也害了妻子和儿子，幸福的家庭随之分崩离析。
为了个人和小家庭利益，为了打造殷实富足的“家底”，我放弃道德底线，违反党纪国法，疯狂敛财达数百万元。“家底”厚了，良心黑了，我们全家守着巨额不义之财，日子却过得提心吊胆，敛财越多，内心罪恶感越深重，看到别的贪官纷纷落马而倍感风声鹤唳。
我的犯罪，既害了自己，也害了亲人。我和妻子、儿子都被捕入狱，好端端的一个家庭顷刻分崩离析。80多岁的老母终日老泪纵横。妻子一辈子谨慎做人，却在金钱和亲情面前栽了跟头(因犯受贿罪、窝藏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入狱才刚刚几天就苍老了很多。让我最痛心的是儿子，他研究生即将毕业，本应有不错的前途，却被我推入了灾难之中，新婚燕尔却成了重刑犯人(因受贿罪被判处无期徒刑)，漫长的刑期，该要承受多少苦难啊！新婚不久的儿媳在得知我儿子被判处无期徒刑后，不堪承受巨大打击而含泪分手。我最疼爱的女儿的处境，更让我悲痛万分。一次，女儿在法官的带领下来看守所看我，她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天真快乐，脸色忧郁，泪流满面地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喊着：“爸爸、爸爸……”我听着女儿的叫唤，是那样的亲切，却又是那么的令人心碎。女儿说她现在说话走路很少抬头，害怕听到别人的议论，害怕见到别人的冷眼。我问她生活怎样？她说生活费只能靠亲戚救济，而读书的学费还没有着落。我搂着女儿泣不成声，恨自己想为儿女们打造幸福，却让他们落得如此凄凉的地步。儿女们心灵上的创伤，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刀一刀割裂的啊！
在多少个万籁俱寂的夜晚，看着窗外月缺月圆，想到一家四口，三人坐牢，一人独守空房。骨肉分离，天各一方，我痛心疾首，悔不该当初。
1999年5月28日，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受贿罪判处我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105万元；对我和家人受贿赃款折合人民币527万余元及其收藏的古董等财物，均依法予以没收，上缴国库。一审判决后，我提出上诉。同年11月11日，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裁定，驳回我的上诉，维持原判，并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执行。2003年2月27日，最高人民法院对我受贿一案作出复核：犯受贿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105万元。最高人民法院审理认为，我的认罪态度较好，坦白交代了司法机关尚未发现的重大犯罪事实，且主动退回全部赃款，故依法作出上述判决。
在这“等死”的长达1300多个日日夜夜里，我戴着脚镣手铐，日里梦里承受着生与死的煎熬，无奈地等待死亡比死亡更痛苦更可怕，真的是生不如死，还要承受亲人坐牢的悲伤痛苦和愧疚悔恨，以及随时面临死亡的绝望。那些日子，我日日捶胸顿足，夜夜以泪洗面，精神几乎崩溃。人们常说度日如年，对我来说简直是度“分”如年，度“秒”如年。每天，我就像动物园的老虎在铁笼里走来走去那样，在铁窗禁闭的牢房里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来回都是10步……常常彻夜难眠，即使偶尔睡着了，也往往一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
入狱后，在努力改造、争取新生的同时，我对自己走上犯罪道路的原因进行了深刻反思，希望能给后人以警示
如今，我只能在高墙铁窗里努力改造，苦度余生，曾经编织的“金钱梦”、“幸福梦”早已化作烟云飘散得无影无踪了。我深深知道，落得今天这个可悲下场的始作俑者，就是我自私、虚荣的不平衡心理和错误的人生态度。通过对自己走上违纪违法道路的原因进行认真反思，我觉得有几条教训值得广大党员领导干部汲取：
一是面对市场经济中社会财富分配变化所产生的冲击，我缺乏正确认识，由此产生了失衡心理，导致世界观蜕变。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各行各业的经商热使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与此同时，拜金主义、一切朝钱看的思潮也在社会上泛滥起来。我觉得自己作为一局之长，为党工作了几十年，眼看儿女长大，自己即将退休，家庭经济基础仍然不厚实，靠着那点可怜的工资过日子，心理因此失去了平衡。日子长了，失衡心理逐渐由嫉妒变成了羡慕。特别是看到有的领导干部下海经商办公司后，生活一下子变得阔绰起来，更是眼热心烫，对金钱的欲望迅速强烈起来，从而导致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扭曲和蜕变，最终在金钱诱惑下，失去应有的拒腐防变能力而沦为金钱的奴隶和人民的罪人。
二是背弃责任，我错误地把权力当作个人资本，谋取不法利益。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曾经认真学习，严格要求自己，兢兢业业工作，为党和人民作出了一些贡献。但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下，由于渐渐放松了学习和思想改造，放松了自我约束，忘记了党的宗旨，责任意识淡化，我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把权力当作谋取私利的工具，一步步走上了违纪违法道路。贪欲是腐败之源，私欲膨胀，突破了道德和法纪防线，必然导致可悲的下场。权力是把“双刃剑”，一旦与私利挂钩，就是对权力的亵渎，最终被权力所伤，甚至是致命伤。我深感作为领导干部，不管公务如何繁忙，切不可放松学习；不管社会生活如何变化，切不可放松自律，要保持清醒头脑，时时把法纪之剑悬于头顶，用道德之绳捆住双手，把责任当成使命，真正做到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才不至于迷失方向，步入歧途。
三是侥幸心理促使我不择手段疯狂敛财。在走上领导岗位后，我也多次拒绝过别人送上门来的贿赂，但随着世界观蜕变，革命意志衰退，我认为收受别人贿赂不算什么犯罪，都是正常的人情往来，谁人能免，我这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想法，实际上是为了淡化内心深处的罪恶感，为自己的犯罪行为求得心理上的暂时平衡。在头脑中占主导地位的则是可怕的侥幸心理，一个送钱，一个收钱，一无旁证，二无凭据，又有什么风险呢?况且行贿与受贿在法律上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谁会在送了钱后，又去告发自己犯了行贿罪呢？在自以为聪明的一番逻辑推理后，我彻底放下心来，开始了自己的犯罪之旅。权钱交易的假象，行贿受贿的隐蔽性，确实不是一时一事可以暴露的，侥幸心理会在一定时间内得逞，其结果便是胆子越来越大，在罪恶的深渊里越陷越深。因此，我后来收受贿赂时已不是心存侥幸思想，而是肆无忌惮了，利令智昏的权钱交易从羞羞答答“犹抱琵琶半遮面”开始，必然走向疯狂，因而最终败露也就毫不奇怪了。
四是错位的亲情观，把我原本幸福的家庭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注重血脉亲情，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在出事之前，我上有慈祥的80多岁的老母，身边有相濡以沫的老伴，下有乖巧听话的一儿一女，是一个充满温馨幸福的家。一家人亲和相爱使我备感欣慰的天伦之乐，也使我对家庭，对子女的关爱尤为深切。然而由于亲情错位，使本来纯真的亲情沾上了许多铜臭。我把对亲人的爱，用金钱包装，根本不管这钱是否干净。我在疯狂敛财时，有意无意地向他们灌输错误的人生观、价值观，使他们对我的贪婪行为趋于认同。由于我的错误导向，最终使他们和我一同步入了罪恶的深渊。到案发后我才认识到，在畸形错位的亲惰观支配下的所作所为、是何等错误和可悲！我不仅亲手毁掉了我热爱的家庭，害了自己的亲人，也为自己的犯罪行为付出了惨重代价。沉痛的教训使我深刻地认识到：领导干部树立正确的亲情观和子女发展观是至关重要的，亲情再深亦应有度，家庭利益、亲人利益再高，也决不能超越党的利益和人民的利益，决不能突破法律与道德的屏障。古人说：“齐家治国平天下”， “齐家”就是要做到“家庭和，家政廉，家风正，家财明”。家庭虽然是私人领域，但同样要用法律和道德来规范家庭成员；儿女虽是父母所养，但也是社会成员，真正爱子女就应当教育他们自强自立，在艰苦奋斗中体现自身价值，一味宠爱、娇纵，用错误思想引导他们走歪门邪道，最终只会害了他们。虽然亲情深似海，但是法律大于天啊！
我被判处死缓后，押送到监狱服刑。儿子在另一监狱，妻子在女子监狱（现已出狱），我们经常互通信件，宽慰着彼此伤痕累累痛楚的心，互相勉励努力改造，争取早日新生。而在更多的时候，我们只能孤独地倚在冰冷的铁窗前，守望者星疏月朗的夜空，苦苦煎熬着一个个春夏秋冬。闲暇时，我常常望着天上自由自在的白云，重新描绘我心中的幸福生活，那就是：淡泊名利，知足常乐，一家团圆，无忧元虑，吃家常饭，睡安心觉，平平安安每一天，即使钱少，也是幸福。
“小过不生，大罪不至”。我的人生悲剧再次警示人们，尤其是重权在手的领导干部，平时就要防微杜渐、洁身自爱，珍惜已有的幸福生活，才能在人生路上走好、走稳。剖析灵魂，直面伤痛，正如古人所云：“痛莫大于不闻过、辱莫大于不知耻”。我决心在漫长的服刑生活中不断反省，积极改造。虽然我已满头白发、疾病缠身，但是我仍有信心在今后的劳动改造中重塑健康心灵、争取新生。
本文摘自《中国监察》2005年第4期